我的支教生活
早听闻关于新疆气侯的一句谚语“早穿皮袄,午穿纱,抱着火炉吃西瓜”。来和田支教亲自体验了一下,果真不假。这边天气在10月底就已经很凉了,说是很凉,其实并不准确,而是指一天之内早晚的温差很大。我们早起在9.40之前就要进入班级,负责学生早自习管理。早晨是非常寒冷的,要身着毛衣、棉袄,而到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,大约是1.50分,也就是到了吃中饭、午休时候了,天气又会变得很热,需要穿的单薄一点。一天之内,这里就要经历一次四季的气候变化,我们根据天气的温凉转换,不时地加衣脱衣。我的室友在北京中心小学的分校支教。开始去学校的时候,每天穿衣服成了他们一件很烦恼的事情,早上出门要穿冬天的棉衣,中午太阳出来要穿夏季单衣。分校距离中心学校,也就是我们住宿的地方,少则2、3公里,多则9、10公里,他们回来换衣服也不方便。所以,每天出门他们都会穿得厚厚的,带个大包包,随时放置脱下来的衣服。不过后来天气越来越凉了,也就省去了这个麻烦。
和田处于新疆内陆,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。它的地域环境和我们学校所在地安徽淮南地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。刚来这里,印象最深的就是沙尘遍布。我们的宿舍楼房,是2018年8月份才竣工的,楼内基本上没有装修,楼前的空地,是石头和沙子铺就成的。这里的石头还真是有的一说,也许这块土地原本就是经过千年地壳的运动,由海底变成的陆地,大大小小、形状各异的石头,遍地都是的。除了石头就是沙子,确切的说是沙尘。因为气候干燥,沙石经年的风化,其颗粒越来越细小,成了无孔不入的沙尘。与沙尘打交道就是我们的日常。还有,这里年平均降水量约25ml(网络数据),我们在这里度过的四个月里,只下过两次雨。第一次,天空有乌云,似乎要下雨了,结果也就是滴了两三滴,几乎,感受不到。第二次下雨,大约在10月中旬,下的雨还算正常。对于不喜欢下雨天的我来说,不用担心会被雨淋。11月初的时候,我见识了一场小小的沙尘暴。一时间天空自下而上变成的灰黄灰黄的颜色,分不出天空、地面的界限;大面积的沙尘聚集在一起,在风力的推助下,从地面升腾而上,形成漩涡状,又随着风力的减弱逐渐下沉,铺撒开去。即便我们紧闭了教室、宿舍的窗门,也躲不多沙尘的入侵。这种天气如果在外面行走,就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,等沙尘过去了,再行走。这是当地人的经验之谈。
新疆的美食让我印象很深刻,来的第一个星期,我们支教同仁们集体逛了夜市,里面有很多新疆特色的美食。最有名的就是新疆烤羊肉串。夜市里的羊肉串是20元一串的,没有羊膻味,分量很足,羊肉很新鲜很香。与新疆和田的烤羊肉串相比,内地的羊肉串做法、用料很是不同。在内地,羊肉块切得细小,上火烤的时候,要在肉上撒上盐、孜然、辣椒粉,还有其他的一些香料;而新疆和田的烤肉串,块头很大,烤的时候只在肉上面撒些许的盐。这样的做法,一是羊肉要新鲜,二是不加过多的作料,而保持了肉质原来的香味。串起羊肉的棒棒是沙漠特有的红柳枝。所以啊,来和田一定要去夜市尝一尝红柳羊肉烤串。还有,夜市里最吸引男孩子们的是新疆啤酒——乌苏。这种啤酒,酒劲很大,我们女孩子只敢喝一点。有意思的是,乌苏啤酒品名的汉字拼音,反过来读就是:弄死你。当然最受内地食客喜爱的是新疆奶啤,口感很好,而且适合女生喝。夜市里的烤蛋,很值得推荐。有烤鸽子蛋、鸡蛋、鸭蛋、鹅蛋。鹅蛋一般的做法,口感会很腥,而烤鹅蛋,吃的时候撒上孜然,味道香的不要不要的。新疆常年干旱,日照时间长,紫外线强,所以盛产的水果自然都是上品。和田的大枣真的很大很甜,葡萄提子也是口感很正宗,哈密瓜比内地的要甜上好几个度,还有西瓜常年不断,核桃及多样的干果类,也比内地质量好。所有这些好吃的东西,价格自然不贵,小摊贩买的东西更加的便宜。
和田所遇之人大多都很热情。每次出门,如若打不到出租车时,我们就会在路边喊“a da xi”(朋友)。途径的人就会停下来,载我们上路。我们学校离市区还是比较远的,公交、打车都不方便,所以我们经常在路边拦过路的车,我们坐过私家车、警车和三轮车,我还坐过当地人的电瓶车。
这里的人特别的爱吃糖,喝茶喜欢放糖块,一次去茶馆里喝茶,维吾尔族的爷爷们把他们的馕送给我吃,我们也请他们吃了口袋面包,他们觉得甜甜的,点头示意很美味。几块馕,一壶茶,在炕上席地而坐,人来人往,聊聊家常,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,总会遇见一些特别的事情。一次过马路,一位奶奶突然拉着我的胳膊,当时我是手足无措,不知道这位奶奶要干嘛,只好任由她拉着,过了马路以后才明白过来,她是怕我不安全,带着我。我很感动。因为在以前生活的环境,大家都是尽量不找事,不会有人这么热情的主动拉陌生人的手,这让我感觉和田的维吾尔族的老百姓真的很善良。还有一次遇见一位西安的阿姨,她说她坐飞机来和田的时候,旁边坐了一个20多岁的新疆年轻小伙。小伙见阿姨的手很漂亮,直接抓住阿姨的手,直夸阿姨的手漂亮。阿姨说她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,把阿姨都逗得害羞的直笑。不得不说新疆人很纯朴。
来新疆支教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光,很开心能够经历一次这样的支教生活,感受新疆的风土人情。
这里的维吾尔族的小学生当然是最值得夸耀的。小孩子的相貌很有特色,一双大大的眼睛,双眼皮,长睫毛,高鼻梁,椭圆形的脸。当他们注视你的时候,你会发现,他们的黑眼珠很大,很大,眼波如若秋水。孩子们都不娇贵,自理能力很强。我很喜欢这边的小朋友,他们不仅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容,而且很懂事热情,经常还没上课就跑到办公室来请我上课,每当经过他们的教室门口,他们就会围上来抱住我,还亲我,还说我很漂亮,逗我开心,经常画画送给我,有的同学还会带他们自家种的大枣和核桃给我,还有的学生说我是她们的妈妈,学生们的热情让我很感动,感觉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,经常给他们洗洗手,擦擦香,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干净、漂亮。
——伊里其乡北京中心小学 卞士菊